(回顧：由今年一月尾到五月25日，大概十次busking)
我的第一次Busking
(不過partner 就不是第一次)
在屯門黃金海岸中華白海豚廣場
那是一個頗為大風的星期天夜晚
幾乎沒有人
偶爾有人跑步
我們也沒有打開結他盒
主要想試試音響及效果
可是，有一家外國人路過
他喜歡Oldies
所以我們就唱了Yesterday
我也隨手彈了一點Sound
of Silence
雖然真的說不上好聽（畢竟是超即興）
但他親手給了我們每人一張廿蚊紙
他說他的brother也是音樂人
“Who knows? We
may see you in TV one day!”
不過我的願望其實不是上電視
而是希望可以彈到每個人心中最重要的歌
沒人的好處是安靜
白海豚廣場可說是三面半環海
距離民居也有一段距離
這種環境最適宜是彈安靜的情歌吧
有一對夫婦，繞著海豚像走過一圈又一圈
聽著我們彈唱著Wonderful
Tonight
可是那裡實在很大風
我們都差點着涼
－．－．－
第二次是年初三的中環碼頭
我們首先去九號碼頭試試
但幾乎沒人理會
一班剛下船、一陣啤酒氣的鬼佬看到我們
他們在唱Robbie
Williams 的Angel （我當時還未懂這首歌）
一個鬼佬拿了拍檔的咪
聲嘶力竭地唱
唱罷就把咪隨手掟在琴上
我與拍檔都呆了
之後，有兩個阿叔拿著啤酒罐走過來
說聽到我們唱Beyond的歌
就叫我們「轉場」
還叮囑我們不停唱Beyond的歌就可以
那個位置是6號與7號碼頭之間的走廊
剛剛我們頭上有街燈
就像Spotlight
照著我們
我們面前可說是「觀眾席」
他們可以坐在階梯上看著我們
天星小輪好像為我們服務
把一船又一船的觀眾送過來
我們的背景就是維多利亞港
當Eddy唱「似水流年」第一句
「望著海一片……」
我都會會心微笑
我們也在當天收到第一張一百蚊紙
是一位女士
她說這是鼓勵我們的
還鄭重提醒我們
小心別人在你的結他盒俯下身
其實不是給錢 而是拿走你的打賞！
聽過她說自己是基督徒
我們很「識做」的唱一次 "You
Raise me Up"
始終我們三個沒有事先夾過
很多歌也表演得不好
所以我想這晚的一百八十蚊打賞
是鼓勵多於欣賞吧！
－．－．－
往後幾次
我與Eddy
慢慢想一些改進方法
有音樂上的 例如
琴與結他的分工
整首歌的編排與鋪墊
求他給我一段solo畀位我加裝飾音（或者叫插花）
也有佈置與形象上的
他把他的結他盒裝飾得無懈可擊
還笑說要我穿恤衫西褲
我們也放可愛「貓貓」與「龜龜」公仔在結他盒裡面
別小看他們的功用
有一位外籍少女拿起我的龜龜面貼面拍照
他很有豔福喔！
至於形象
他最近戴了帽
我笑說他的魅力值+10
他笑說很像在打online
game
我笑說路人就是NPC
他還買了錄音筆
聽過recording
發覺我們很少可以Perfect池
(很多時都是我的問題)
當然現場環境會有些影響
但這絕不可以是藉口！
以後我們可以檢討
哪些即興位可取 哪些失敗
有時會驚嘆自己「chok」到絕妙的伴奏位
也會恥笑犯過的錯 ── chord
錯拍子錯音錯
這裡也要讚讚Partner
就算我怎樣即興都好
他看來都不會被我影響到！
－．－．－
我們也貼了一張「歡迎點唱」紙
令生意好一些 也加強與聽眾的互動
雖然不是每首點唱的歌我們都懂
也雖然我們的即興表現肯定不會完美
但如果我們真的成功唱到的話
我們不僅得到不錯的打賞
也可以看到他們驚奇與欣賞的表情
有一對夫婦點了Sound
of Silence
明明我們彈唱得一塌胡塗
但他們還是給了大約七十蚊！
或許他們覺得我們「年輕人」懂得這些歌
有點不可思議吧！
另一對內地的遊客夫婦聽完「海闊天空」
老婆說想再聽一次
他們放下手上的一袋二袋手信
她就算不懂廣東話 也可以跟住唱
最後老公給了我們一張五十蚊紙
順帶一提
點Beyond歌的通常都是內地遊客
例如 喜歡你 真的愛你
有些被點唱的歌
我那時候還未懂但eddy
可以自彈自唱
例如 外面的世界 周杰倫的一堆歌等等
第二天我就要聽、最好一星期內學好背好
就這樣我「被迫」學了不少歌
現在其中一些歌已變成每次必唱的了
還有一次 有一班後生仔點Kissy
Kissy……
還毫不猶豫放了一張廿蚊紙
我們隨便唱了兩句 心想
一世英名就此沒了～
其他的還有「Moon
River」「Fly
me to the moon」「無盡」「老男孩」
曲婉婷的「Drenched」「我的歌聲裡」
「約定」「狂潮」
等等等等
肯定還有的 但我忘記了
一位放工的藍領路過
他說 「後生」的時候有機會學鋼琴
但之後要上班太忙太累了
他點了Hotel
California
說很喜歡這首歌
但用我的琴彈這首歌 效果好差
但他不介意 給了我們一張廿蚊紙
－．－．－
我們得到的打賞
比我開始街頭表演前想像的多
路過沒有怎聽過的 大多是給碎銀
但坐下聽過的 大多給十蚊廿蚊紙幣
有一次有人問點唱要多少錢
我霸氣地說「不用畀錢都可以點唱~」
有一次因天雨關係
我們搬到橋底表演
一般在這裡 我們的生意也不太好
一段時間之後還是沒有人聽
有一位正在吃麥記雪糕的小朋友
站在我們的正前方
我們唱完後
拿出一蚊 問我們是否可放在結他盒
當然可以啦！
當天收到的第一次打賞就是這一蚊
我們肯肯定 that
means a lot
提高了我們的士氣
我們也收過樽裝水
鼓勵的字條 一盒麥提莎 一包念慈菴糖
這些打賞也是很大的鼓勵
也有一次我們試試即興 偽Blues
的
Amazing
Grace
竟然有位外籍老婆婆給了我們一張五十蚊紙
我們永遠估計不了甚麼歌會帶來好收入
有時我們太刻意 例如
見外國人彈Beatles 見內地客彈普通話歌
反而生意不多
有鬼佬走過來說已聽了兩小時
忘記了 給我們五十蚊還是一百蚊紙
他們說 去過中國其他地方
但最愛香港
有街頭表演者是其中一個原因吧？
－．－．－
試過有幾次路人來客串
很多時都給我們驚喜
當然我們也會盡力給他們驚喜
有一對情侶
男的說要點＜唯獨你是不可取替＞ 他自己唱
幸好我還算練過
順利完成伴奏～
他還用我的琴彈了「追」 Eddy
唱
他彈得好好 做到很多仔細的伴奏位
我跟他說：
如果你是即興的話 你比我厲害好多！
他說當然不是即興（我其實估到啦）
也感謝我立刻執好＜唯獨你是不可取替＞的和絃
有一位初中生在她父母慫恿下
來試試我的琴
「阿女快啲試，有幾可街上有琴呀？」
不過她看看我的61鍵合成器之後
搖搖頭說：「彈不到，不夠低音！」
哎呀，不一定要跟譜彈的
我想 香港很多音樂教育就是這樣吧？
有一位衣著光鮮的婦人
她說自己剛出院
要我們彈給她唱歌
她唱唱下變了獨白 內容疑幻疑真 有點奇怪
不管她是否「正常」 說的是否事實
我們應該幫她抒發了一點情緒吧
還有的是 她的打賞可不少！
有一次在蘭桂坊擺檔
有菲律賓帥哥來Jam
歌
他唱了Maroon
5 的“Sunday
Morning”
因為未聽過 所以我只有句與句之間彈些不打緊的東西
心想 只要不撞音就好
幸好效果還算不錯
之後他唱另一首Bruno
Mars 的“Treasure”
他的唱腔像現代外國男歌手
另外 他的朋友給了我們一百蚊喔！
接近十點多的中環碼頭
其實人已經不多
有一位美少女坐在階梯上一會兒之後就走過來
我完全沒有概念她會彈唱甚麼
她甚麼也沒說 或許她沒打算讓我插手吧
一開始彈的是Loving
You 的chord
progression
所以我可以跟到
之後就不是Loving
You了
但我還可以靠用心聽 也像上次一樣
輕輕的在句與句之間插花
還給了我一段Solo
唱完後與我擊掌
她說這首歌叫「Weights
of the World」
害我上網找了很久也找不著
之後靠歌詞search
才找到歌名－－原來叫Altas
「One more song」 （她說英文的）
她唱了Feist
的 Gate Keeper
謝謝她又介紹多一首歌給我
我當然也沒有聽過
依舊開始前有Chord
Progression 讓我有心理準備
這次我們的默契有點進步了
伴奏沒有第一次那般戰戰兢兢
唱完之後也是擊掌多謝對方
然後我也是問歌名
最後她應該要趕船走了
我看著她的背影
很自然地彈起「One
more time, one more chance」……
我們感慨 世界那麼大
隨便一個路人來Jam歌 外表是男神女神級之餘
唱live比一些歌星還好聽
所以 Eddy
立刻下決心要做運動！
－．－．－
有人說香港遍地黃金
似乎所言不假 機會有不少
即使我們還未滿意自己的表演
但也有一些「外快機會」
（不過到現在還未把握到任何一個！）
有位大叔站著聽了一會兒後
說他是夏蕙BB的經理人
問我們有沒有興趣為夏蕙BB伴奏！
另外有一次
有位吸著煙的大叔放下一張一百蚊紙
想我們彈最拿手的歌
（於是我們就唱了「我的歌聲裡」！）
他在廣州開酒吧
他每星期也來看看香港的潮流走向
最後他還給了我們卡片
可是我們還不敢去廣州～
有一次 推著BB車的印尼客
他說要彈Yesterday
讓Eddy 唱
沒想到幾星期後再遇見他
他說有機會可介紹我們去酒吧表演
不知道往後如何呢？
有電影公司說拍電影需要街頭表演者
可能會找我們
或許是充當佈景版吧
他們知道我們有琴後 眼前一亮
似乎我們入選機會頗大！
一天收檔的時候
有一位眼鏡鋪的老闆說
可以邀請我們去表演
還讚我們很合拍 看來不像客套話
我們心裡暗笑
剛才的合作錯漏百出 你聽不到嗎？
他又說 我們不像其他的表演者要show
off自己
很温柔 很安靜
路過的途人不會感到煩厭 也很適合這裡的氣氛
附近也沒有民居 不會造成滋擾
我記起有人路過說
「如果大聲啲，你地好過好多人」
不過 大聲啲的話 可能那不是我們的style了
其實眼鏡鋪老闆的說話對我們很鼓舞
因為我們相信
總有途人喜歡安靜、慢版、細膩的音樂
最近我開始比較放膽彈安靜的solo
例如答應了別人而練的「River
Flows in You」
（至於能否讓他們聽到 那就看緣分了）
因為琴與Amp的限制
我無法彈比較輕快與華麗的歌
而且我自己處理那些歌也不太好
在大白天彈那種安靜style歌肯定無人理會
因為有點像洗手間的背景音樂
但如果到夜闌人靜的時候
我有自信認為那種音樂有吸引力的
－．－．－
我們一直很希望可以見證某些路人的特別時刻
最近終於有機會
我們看見有情侶在階梯點蠟燭切蛋糕
立刻腰斬「While
My Guitar Gently Weeps」
當然要唱生日歌啦
再補多首「分分鐘需要你」
他倆笑得很開心 （不過好像沒有給打賞喔！）
他倆坐了很久 聽著我們唱一首又首歌
上演真實版的「無限Kissy
Kissy」！
我們演奏時 間中望過去
喔！還未Kiss
完嘛？
就算不是甚麼「特別時刻」
一些片段、景象也「存在我深深的腦海裡」
有一次我們在不理想的地方擺檔（每逢落雨都唯有這樣做）
音響不好 沒有觀眾席讓路人坐下欣賞 結果生意慘淡
心灰意冷下 玩玩天空之城
竟然有個鬼佬很興奮地問我們
這到底是甚麼歌？
我們解決了他心內一個大謎團！
有一次Eddy
要吃東西
時間還不算晚 但沒辦法
我唯有硬著頭皮彈安靜Solo
一如所料 被很多行人無視
但一個很普通的少女就站在我正前方的階梯位置
另一位男士則坐在階梯上
我一首接一首地彈
再見二丁目 唯獨你是不可取替 城裡的月光
還有甚麼歌呢？忘記了
我也只是抬起頭幾次
她站了多久呢？也忘記了
最後一次抬起頭，發覺她原來已離開了
但那位男士還沒有離開
還是靜靜地坐著
當我中場休息吃麪包的時候
有一個外籍小妹妹
邊聽Eddy唱歌邊跳舞
有時她跌到了
起身的時候還會順道擺姿勢
之後索性坐在地上跳舞
父母微笑著看她表演
我想 這才是理想的家教吧！
其實還有很多小片段在腦海裡
只是比較普通 幾乎每次都會遇到 例如
不少情侶坐在梯級上互相依偎
也有喝啤酒的單身人士呆望著海
路過的行人會偷偷看我們
有些會拿起電話拍照
也會向我們點頭
有父母阻止對我們感興趣的小孩走過來
但也有父母讓小孩走過來給打賞
我覺得 作曲作詞的人
如果試一次街頭表演 應該有很多靈感
由第一次的四十蚊
到現在最高紀錄的$880
收獲當然不僅是打賞 還有很多很多 例如
有趣的經歷 默契的建立 進步中的技巧 對錯誤的執著
看看我們在未來還可以怎樣進步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