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年6月8日 星期日

Busking log 2

1/6/2014

今天是同樣好天的星期日
我們收拾昨晚的壞心情
再一次去中環

大約下午四點多
我們嘗試在戲院里擺檔
Eddy先自彈自唱一曲
我走一圈聽聽音響效果如何
他才剛唱完一首
兩位警察已經來到

當我心想又要再一次悲劇重演的時候
這兩位警察的態度
與昨晚所遇到的很不同
他們語氣友善
說在街上玩玩樂器並無不妥
也暗示他們是接到投訴才來處理
又說如果談法例的話
我們會「蝕桌」
還建議我們去九龍那邊表演較好

由於當時我沒有彈琴
所以我可以先做一些東西
例如記下警員的編號
評估有沒有需要準備錄音等等
不過我看見情況不壞
所以沒有做甚麼
也走上前一起談談
很快我們便要收拾東西

當我們快收拾好的時候
他們走過來說抄身份證
還「安慰」我們說
不用怕 沒有手尾跟的
不過令我們奇怪的是
竟然也要抄下我們的聯絡電話與住址

我問 以往不用抄這些的
他們含糊地說要向投訴者交代
還一再強調 沒有手尾跟的
我們最後沒有拒絕
但也沒有給予完全的資料

我們慢慢走到天橋
看看有沒有適當的位置
可是已經有一檔二胡
天星碼頭入口也有一檔
看來是新手的三人組樂隊

我們站在天橋上
聽著他們的表演
結他手看著譜掃著簡單的Chord
主音手按著丹田位 似乎要提醒自己要用氣
敲擊樂手用Cajon打著簡單的節奏

我們心情有點複雜
一方面指出哪裡走音
結他的編曲未免太頹
覺得他們可以練好一點再出來玩
也自high一下
原來我們的表演雖然有時比較即興
但其實不算簡單了

一方面覺得他們有勇氣出來玩
也沒有大錯
已經很值得鼓勵
感慨他們會否將會像我們一樣
不僅被警方阻止
還受到不友善的對待呢?
我們還是希望他們可以不斷進步

然後我們走到IFC的天台公園
談談怎樣編一些想夾的歌
也等著其他朋友到齊

夜晚八點多
我們再回到戲院里
店鋪差不多打烊了
朋友說
如果怕怕的話
那麼一開始我們只用結他
然後慢慢加人聲
加琴聲 再加多一把人聲
最後才打開結他盒
那就沒問題啦~

朋友也對Eddy
不用因為警察而冇晒Mood
現在又可以唱
最多只不過要搬走 抄身份證吧

Eddy的兩位友人
女友人擅長唱英文歌
男友人則唱廣東話K
所以大家都有點互補作用~

聚集到最多人的歌
還是不朽的海闊天空
看著圍觀的途人
記起昨晚的經歷
想起歌詞 真的有點感觸
唱完後 我跟Eddy
是時候開結他盒了吧?

這晚又有奇遇
一個帶著帽的怪客
打扮得很像一個街頭藝人
但有點不整齊的感覺
帽緣露出的頭髮有點蓬鬆 眼神有點迷離
跟他握手的時候 他幾乎沒有用力
他異常主動要唱歌
雖然有點戒心 
但我們一向歡迎別人Jam
所以還是讓他試試吧

可是他一開聲
我們心知不妙
竟然可以走成一度音
圍觀的人群就此散去
剛巧兩位友人去了買飲品
我們忍受著直至副歌完結直入outro
(「追」……我對不起你呀)

然後我與Eddy 立刻唱下一首
我果斷關掉他手上的咪
以為他會知難而退
誰不知他還不走開
還問 「可以讓我加入嗎?」
「或者我請你地飲野?」
「或者我買麥記畀你地食?」
好不容易等到友人回來
我立刻brief他們現時情況

就算我們表明不讓他繼續唱
他還是沒有離開
還把他的揹袋放在我們行李堆

因為我們有四人 最多同時三人表演
所以有一人是閒著的
他也很自然來搭訕
我問他有沒有加入band
他說有幾隊band
不過全都甩底 (我……理解)

最後他終於走開
但竟然留下了他的揹袋
但袋的拉鏈竟然上了鎖

幸好我們也遇上高手
他即場用隨身的kazoo
與我們jam了半首Hotel California
很即興 很配合我的tempo
真的 這種萍水相逢的合作很magical
奏完了 他向我們微微鞠躬道別
後來在找街頭表演的資料時
發現他是前輩Sollasedo的成員
久仰 感激

十一時 我們要打烊了
當我們看著那個揹袋 
討論如何處置的時候
怪客很適時的出現了
還很堅持要加入我們
即使當後備也沒有問題

我們還不能做到直接跟他說
你先好好學音樂吧
只是說 有緣再會
他很不服氣的說 講甚麼緣份?
你們甚麼條件也不說
那豈不是搬龍門嗎?

他與我們走到地鐵站
才跟我們道別
呼~ 他終於走了
事後想想 假如他的揹袋裡
有甚麼違禁品的話
那我們便大件事了
下次絕不可以讓任何人這樣做

我猜他是想成為歌手 想到發燒
有誰可以叫醒他呢?

有時會反思
自己的表演 到底是好還是壞
還可以進步嗎? 還可以如何進步呢?
我將來可以放多少時間在音樂上?
不過想起街頭表演
為我帶來那麼多奇遇及經驗
就算自己的技巧停滯不前
彈來彈去也是那堆歌
我都會享受其中的

所以我會保留著兩個自己
一個追求不斷進步的自己
以及一個期待每次busking的自己

繼續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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